月亮也晚安

那就祝你有数不尽的鲜花和浪漫。

杰坚·不法之徒

*庄文杰✘罗坚

*根据剧情衍生

*私设🈶  OOC🈶

*文笔渣   不喜勿入

*深夜意识流速打  无逻辑  勿深究

*BE预警  慎入!!!!!!




#遇见你才有法规。从前混沌,现才破开,有了一切。




他长久地沉默着,仿佛一棵静默的植根于此的大树。审讯员递过来一沓又厚又沉的供词,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罗坚,“庄文杰已经全部招供,他对于一切犯罪事实都供认不讳。”


第一页写着——的确是我拿走的虹膜和指纹。是的,从一开始就是我指使他去偷那幅睡莲。我想知道十二年前洛神案的真相。


此时真相像一具将要浮出水面的死尸,以面目全非的模样重见天日。罗坚此时终于迟缓地意识到,那些他不愿意承认的,漏洞百出的真相,在见到庄文杰的第一眼就已经被验证。


他不堪忍受似的,缓慢地弯下腰去,脸深深埋进臂弯里。


那天罗坚得到消息,据说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已经落网。他没有多想,匆匆赶去青城大学美术馆,站在门口时却很迟疑,四下寂静无人,他先是有些不安,随即当他举着手枪踏进美术馆时,那些不安顷刻间便化为无尽的悔恨。


听到脚步声,庄文杰回过头,少年站在那幅水墨画前,眉眼清隽,一如既往的好看。竟比那幅水墨画还要清逸几分。


少年人眉眼弯弯,面上是乖巧又温柔的笑意,他轻声喊他,“罗警官。”

 

罗坚此时还是不敢相信庄文杰可以一手操控所有的案件。他在审问庄文杰时,鲜有的有些焦躁,他固执地一遍又一遍问他,“究竟还有谁在背后帮你?”


可他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是——


“没有了。只有我。”


少年人坐在逼仄的审讯室里,周围的墙壁很高,只留了一扇狭小的窗口,他仍旧安静地坐着,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。


罗坚走近了些,才看见庄文杰还在笑,神色坦然,就好像他不是罪行累累的幕后操纵者,而只是小时候打碎了妈妈的花瓶,只要说一句对不起,就能够轻而易举获得原谅的那个庄文杰。


罗坚紧盯着他,一字一句问,“你知道你做错了、走错了路吗?”

 

庄文杰对上他的双眸,轻声道:“我知道。我也知道我要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。我都可以接受。”

 

罗坚缓慢地呼吸,像一尾搁浅在沙滩上的鲸鱼,“你知道?如果需要付出你的生命为代价你也会愿意?”


少年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,眉目仍然坚定,他认真的、甚至有些虔诚地回答他的问题,“是的,我知道。我会愿意。”


少年人随即眉眼微敛,像是一幅看不清颜色的水墨画,“罗警官,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

“没有了。”


空气瞬间安静下来。


罗坚打开门走了出去,黑暗也重新包裹住仍旧垂着眉眼的少年。


“我挺寂寞的。”


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漆墨色双眸被眼睫遮挡住,像是隔着一层纱雾,看不清神色。


罗坚看着他,“你站到光的这一面来,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
少年人的视线忽而落到远处的夕阳,他孩子气地笑起来,伸手去指向那轮红日,“是落日。”


罗坚也笑,“很漂亮的落日。”


少年人的双眸又湿又亮,像是下过一场暴雨的夜晚,“夕阳无限好。”


“光总是给人带来希望啊。”庄文杰忽然有些感慨,他遥望着天际,“难过的时候,可以看看落日。”


“你现在很难过吗?”罗坚有些疑惑,“可是不是应该看日出吗?”


庄文杰并没有回答他,他只是用那双又湿又亮的眼睛看着他,哀伤且固执地,像极了讨不到糖果的小孩,一遍又一遍地问他,“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?”


罗坚望进他眼底,神色坚定,“当然可以,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。”


少年人终于又笑起来,“好的。”


可是他却忽然直直倒下身子,像一座轰然倒塌的铜像。罗坚茫然地望向自己的右手。大脑嗡嗡作响,仿佛无数只的蝇虫围绕住他,但心底却有个声音提醒他——我什么时候拿着枪的?又是什么时候朝他开枪的?


他哆哆嗦嗦地俯下身子,凝视着少年人那张年轻的,苍白的脸庞。


他只是徒劳地张着嘴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
是你吗?是你操控了这一切?是你放弃了光明要与我站在对立面?


少年不再回答,他沉沉地闭着眼睛,像是睡着了。


温暖的夕阳洒在他身上,依旧清隽无双。


可他再也不能回应他了。


罗坚可悲地想,他死了。


庄文杰死了。


是我害死的他。我才是那个需要赎罪的人。于是他走向悬崖的边际,像一只飞鸟一样,俯身跳了下去。

 



他大汗淋漓地醒过来,猛然坐起身,看向自己的右手。


是梦啊。


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手指猛烈地在发颤,手心濡湿,全身上下只感受到冰冷。


 罗坚还是去见了庄文杰。少年人穿着狱服,身形清瘦,但依旧好看。看见他时,他忍不住扬起唇角,眉宇间显而易见地有些欣喜,“你是来见我的吗?”


罗坚神色不变,“我是来审讯你的。”


少年人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不见,他抿着唇角,“你想知道的,我上次都告诉你了。”


“不,”罗坚看着他的眼睛,“我是来问你一些其他。”


“上回那女作家的书稿被盗,你就开始漏洞百出,不,甚至是从睡莲案开始,你就一直暗地里给警方提供线索对不对?”


庄文杰沉默着,背脊却挺得很直。


罗坚仍旧紧盯着他的双眸,“文杰,你告诉我为什么?你每一步棋都下对了,却故意制造漏洞。”


庄文杰抬起头,“那天,我很感谢你带我去了游乐园。”


少年人陷入回忆,流露出几分微不可察的脆弱来,“在你之前,从来没有人会把我的无心之言放在心上。他们只说我是小偷的孩子,一味地将我划分到最下等的范围里。”


“你是第一个告诉我,我可以站到光明里,可以享受光明,你说你会陪着我。”


少年人忽然很羞涩地笑起来,“我真的很感谢你,无论你是真心,还是假意。我曾经也想过,只要我放弃这一切,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堂堂正正地,光明正大地做个好人?”


“那天你在游乐园等我的时候,我是真的想过要放下一切,忘掉十二年前的洛神案,忘记我是庄文杰,忘记父辈的那些混乱纠葛。那个时候,我是真的想做回普通人,想要有个人不管在哪里都能一直等着我,等着我回家。”


“但是——”少年脸上的光彩渐渐黯淡了,他依旧笑着,却有些苦涩,“罗警官,我好像——遇见你的时候已经晚了。”


当天晚上,罗坚梦见几个月前自己和庄文杰刚刚亲近起来的时候。


那时候的庄文杰还在睡莲案里有重大嫌疑。少年人眉眼间有些阴郁,总是沉默着。


有次罗坚从警局送他回学校,一路默不作声的少年人看见远处的摩天轮,忽然很惊喜地笑了,墨色双眸中闪着光。


他觉得有趣,忍不住起了逗他的心思,“都上大学了,还对游乐园感兴趣呢?”


少年人脸上的笑容倏然间消散,慢吞吞地解释,“以前没人带我去游乐园。”


罗坚觉得自己的心猛然间好像被针扎了一下,他犹豫再三,最终还是僵硬地别过脸去道歉,“抱、抱歉啊。”


直到庄文杰下车后,一个人走去校门,少年人身影和以往形单影只的模样并无不同,可罗坚心底忽然生出愧疚来,他对着少年人的背影大喊,“明天!我带你去市中心的那座游乐园去!”


庄文杰脚步一顿,继而遥遥地对他摆了摆手,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拒绝。


罗坚依然去了,在游乐园门口买了两张票,站在冷风里等了很久,可怎么也等不到庄文杰。眼看着人群就要散了,路过的人不免有些奇怪地看向他,可他不为所动,依旧站在原地。


最终庄文杰还是来了。


罗坚一瞬间蹦哒起来,远远地对着少年熟悉的身影招手,手里的票举得很高,“你来了!”


少年人看着他,眼底的情绪很复杂。他把手里的票塞给他,碰到他温热的掌心,语气有些埋怨,“也来得太快了,游乐园都关门了。”


庄文杰轻声地,慢吞吞地,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,“我以为你不会来。”


少年人用力攥紧那张票据,心脏很沉地坠下去,眼睛在风里吹得很湿,又黑又亮。


罗坚慢慢从梦里醒过来,梦的尾巴还牢牢地勾住他的小指,少年清俊的面容融化在雾气里。他睁开眼睛,有滴眼泪悄无声息地从鬓角用力地坠下去。


罗坚见庄文杰最后一面的时候,他们什么话也没说,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
只有最后道别的时候,少年人对他笑,精致的虎牙露出来,“我给你留了礼物。”


回去后,罗坚便开始排查之前案件所有可能遗落的地方。


几天之后仍旧无果。


罗坚揉了揉眉心,觉得自己可能多疑了。不能因为庄文杰一句话,就觉得青城市又不得安宁,最终闹得人心惶惶。


他到底还是个孩子。


罗坚想起最近的案子还等待调查,叹了口气,决心不再去想那天庄文杰的那句话。


可他拉开抽屉时,平静的神色却在一瞬间破裂开来。


——空荡荡的木板上赫然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。没有人知晓它是何时存在的,仿佛它一直都静悄悄地在等待着罗坚找到它。


他忽然有些迟疑,伸手去够那一颗不知从何而来,从何时放在这里的奶糖。


“太甜了”,罗坚喃喃自语,“我不喜欢甜食。”


他平静面容上的缺口越裂越大,眼底的悲伤仿佛无穷无尽一般。


这颗糖被他用力握在手里,可他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

原来是一颗糖。竟然是一颗糖。


罗坚大笑着,笑自己的疑心,笑自己的愚蠢,笑自己原来曾得到过那样一颗热烈的真心,却仍然将它摧毁。


他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了,想起那天少年在游乐园问他——如果我不是庄文杰你会喜欢我吗?


如果我不是庄文杰,你会和我在一起吗?


那是他的少年最后一次剧烈地、不顾一切地燃烧着。


他没有回答。


他自以为是地将他的一颗真心摔碎了,自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去思考爱。


太阳摔出了地平线,黑暗重新劈头盖脸地向他袭来,罗坚仿佛又回到那天他们站在停止营业的游乐园里,一片寂静里,有人轻轻吻了他。





——他生于黑暗,诞于废墟,可他也曾为了你在灰烬中用力燃烧过。







真的感觉罗队和小庄好适合be美学——不要打我

他爹的写be差点给自己整哭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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